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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子

契子

我是一名失败的小说家,前前后后出版的小说只有一部,还是在一本三流杂志上刊登的。拿着最后的三枚铜币,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街边最破的那家酒店。

我抬头朝店老板笑了一下,他默默地看着我笑着说,罗伊,还是老样子吧。然后转头喊道,给罗伊先生来一份意大利面,当然还有一大杯啤酒。

老板是我的老朋友了,他喜欢我给他讲那些有趣的故事。与此同时他把好玩的事情说给我听。我们经常聊的深夜,只需要一大杯啤酒就够了。

吃完面我端着酒来到吧台对他说,老伙计只能是我这个月最后一次来你这了,我的积蓄都花光了,这些天也没人找我写信。明天我就要再去码头辛苦几天了。

他说,嘿,老兄,我并不为你感到同情,至少你不是到我的门前乞讨,而且我觉得你很快就能有新的稿酬了。

我说,怎么可能,我三四年没写出像样的东西了,灵感从不属于我,那种家庭主妇才买的杂志简直是一坨狗屎。就算是它们的主编也看不起我上周写的东西。

他说,好吧我承认你的故事很有趣,但你写的真的是一坨狗屎,啊哈....我们放声的狂笑不止,简直笑的我们的眼泪都出来了。就像7年来一直做的一样。

我心满意足的大饮一口啤酒,继续和他鬼扯。话谈了没多久,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但是天色异常的黑,丝毫不像黄昏。随后风雨大作,雷电交夹,变成了暴雨。看起来晚上的客人不会来多了,此时店里只有几个人,包括进来避雨的两个。雨越来越大,雨珠从贴在玻璃橱窗上滑行,慢慢变成了飞溅,直致看不到窗外的一切。小酒店在风雨里变得安静而温暖。店门紧闭,时而有灰影从橱窗前闪过。店主等人升起火,众人围火而座,慢慢聊起来。

忽然被急促的一阵敲门打断,进来一个穿雨衣的男人。他没脱掉雨衣,只是坐在角落躲雨。一个中年发福的大胡子说,嘿老兄,请你喝杯酒,如果你告诉我们你要去哪的话。

他静默的低着头,脸被雨帽和厚重的发型遮住。在昏暗的角落看不清长相。从玻璃的倒影中可以看到他留有胡渣的方下巴,很可能是个英俊的中年男子。他说,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其他事情来换杯啤酒,我要去哪并不重要。

成交,我们一致同意,那就看看你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吧。

他拿起酒喝了一口,缓缓道。 关于这群不凡之人的事,我并非了然得一清二楚,我唯一可以诉说的是我亲身见证的那些事情,这些或许奇怪或许高尚的人令我影响十分深刻,正因为是我的真实经历,所以我才难以忘记。

我来自另外一个次元,那里的风景和你们的世界很像,但是又有些不同。他们和你们有相似的过去或许也可以是你们的未来。在我出生的年代,那里的科技远远比你们发达。他们都崇信科技,对你们来说那简直就像魔法一样。

众人抱有好奇的目光,盯着他看。在那个时代,他们有一种可以称之为“神”的强大种族。它们视万物为美丽而和谐的。他们即热爱战争有喜欢和平。他们即非善良也非邪恶。他们掌控极端强大的力量,却又因为这力量而失去根基。他们拥有世间顶级的智慧,却又因为这智慧而不知所措。他们从未哭泣,也从未真正欢笑。虽从未快乐但也从未感受到过悲伤。他们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吧。

众人惊讶的,那怎么可能,这是什么样的种族啊?那个地方在哪?叫什么?

那里的人是很幸运的一个种族,他们来自一个叫银河系的地方,因为觉得自己身处大地之上,后来他们把自己可爱的家园叫做地球。那也是他们最初的家园。我不相信,你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,或许你只是编个故事来换酒,但的确很有趣。我没法证明,也不想证明什么。只是希望告诉你们一个故事而已,谁又在乎呢。谢谢你的酒,我得走了。

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当作家了,我冒着雨追上他。故事的结局是什么。他说,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故事。

没关系,我愿意听下去。

这可不是很好讲的。如果你愿意就跟我来吧。

我随他进了一个山洞避雨。洞内很干燥,他生了火。里面是他铺的稻草。他请我吃烤肉,我狼吞虎咽。现在故事开始吧。他脱下雨衣,我才真的看清他的脸,是一张毫无瑕疵的男性面孔,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完美。他手伸进衣服,拿出一奇妙的晶体。我从未见过如此炫丽的晶石,周围闪着各色的光。我接过晶石,感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憾,接着脑内被强烈的冲击,似乎灵魂都被冲散了,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
我出生在最高级的培养区,他们call me “child”。这在古代语言中是孩子的意思。虽然现在有通行的“世界官方语”但是很多古代词汇都流传了下来。因为这个时代的人都很闲,他们都回去学7.8门古代语。你即使夹杂用一些古词汇,大家也都听得懂。

101176这是我的代号,我们培养区的几个人有名字,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。在我5岁的时候,我问起保育员“阿姨”,我是怎样出生的,她说我是“new type”,是在培植仓创造出来的,是人类的后代。那为什么我们都叫人类呢?normol 也叫人类,和我有什么区别呢?她说,区别并不大,你以后会明白的。

今天,她告诉我要见一群非常重要的人,她带我到一片非常宏伟的建筑中间,我们停在一片草坪上。我看到一群古怪的老头,他们都披着一样的褐色镶边斗篷,厚重且宽松的帽子掩盖下让人看不清长相。和书上说的完全不同,他们并不和蔼可亲。也许真正的老人就是如此。

当我望向他们时,他们拉下帽子,正中间的一位老人缓缓走向我,他鬓发斑白留着整洁流畅的胡须。威严英俊的面庞让我感到敬畏,褐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纯净却忘不到底的深邃。时而能看到激情澎湃的闪光。他单膝着地蹲下看着我。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。他右手排着我的肩膀说,孩子,我们是你的创建者,你可以叫我们老爷爷,。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。我们希望你能信任并帮助我们,这些对你来说还太早,放轻松,我们今天只是来看望你的。随后他们都对我投来殷切的目光。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。

之后我们共进了午餐,这是我见过的最丰盛的宴席。他说,格兰斯小姐你把他照顾的非常好,我们做出了最佳的选择,我们由衷的感谢你。妈妈很惊喜,这是我的荣幸,先生。他们问了一些问题,担并没有再谈及我和他们的关系。这次宴会令我很疑惑,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。但我唯一知道的是妈妈很喜欢他们,认为他们很重要,而他们好像认为我很重要。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中的一些人都会来看我,但是却又不会和我说什么。

年幼的我好奇心日渐增长,虽然有些害怕生人,但他们每次来看我都面带笑容,慢慢地我觉得他们不会是坏人。于是我开始和他们玩起来,其实他们看起来很凶的样子,但是和他们玩起来才发现都是很好玩的人呢。

我和他们见面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,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他们了。直到一天,他们之中那个看上去最厉害的老头也来看我。我兴致冲冲的跑过去抓着他的衣服说“我知道你是谁,那天请我吃饭坐在最中间的就是你。格兰斯妈妈很喜欢你呢。”他笑了笑说“我不得不承认,我在中老年妇女中可是有很高人气的。不然她们也不会投票给我啊,别看我这个样子,我可是委员会的阿尔法呢。”

我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,就问他“委员会是什么东西啊?阿尔法又是啥?我只知道α是字母。”他说“哈哈哈哈,小孩子现在还不用学政治学欧,委员会就是国家的最高决策机构,你把我当成是这个星球的大官就好了。”我听了一头雾水,就懒得理他了,接着说“那大官你今天陪我玩吗?”他说“呵呵,那就玩一会好了。”

他拿起我的机器人,眼里流露出莫名的悲伤,随后告诉我“我最喜欢玩积木了,这个还给你。”然后拉着我的手去玩沙子和积木。然而只玩了一会就接到了一则通讯,他说“我得走了,你去找小盆友玩吧。”然后我就很有礼貌的对他说了再见带着我的积木去找别的孩子。

我虽然认识这些老人并不是很久,但是能有人来看我让我很开心。培养区的孩子们并非每个人都能能像我这样经常被看望,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孤儿,也是国家的孩子。由于古老的婚姻形式消失了,父母们并不会教育与养育小孩子,12岁以下的孩子被培养区照顾。教养被国家接管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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